很久没有留意过这个城市的黄昏,虽然本应是一天中我最喜欢的光景。
最近因为培训的原因,在苏州停留一个星期。天天在外地忙碌的我,再回来时俨然像个客人般匆忙。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和同事们交流感情,对于其它的变化全然没有注意,直到昨天看见一个同事写了关于苏州的文章,才意识到自己原来该是主人般悠然的。
天气出乎任何人意料的在快速变化,前几日还是史上同期最高,今天就成了史上同期最低。人的精神重点都放在关心天气预报上,日复一日早已成为了麻木的必然。今天下课的时候突然觉得身体不太舒服,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就请假回家吃饭。走出教室时的天色,唤起了我对这个城市黄昏最初的偏爱。
其实我好像就是在眼前的景致中长大的。
路上的汽车比以往多了些,统一的下班时间让不分车道的马路拥挤不堪,穿梭其间的是自行车,电瓶车,三轮车,行人。。。每种交通工具都急切而无辜。虽然之中的人目的地不同,但无一例外的,都想早点脱离这长长的车龙和寒冷的空气,可惜现实总是事与愿违,所以除了喇叭声,催促声和时不时传来的刹车声,车龙还是很长,自行车电瓶车还是歪歪扭扭的穿插其间,交警还是一筹莫展。
相比之下,路边小店的摊贩就要悠闲很多,不管是小饭店还是服装店,都在一天的上班日后期待生意高峰的来临。店老板不再像中午看见时缩在柜台后面,而是有意无意的在店门口转悠,有些还开亮了灯箱,放起了音乐,给本就热闹的街道又添了点东西。我走过一家外贸服装店时里面在放《最熟悉的陌生人》,真的是很早的歌了,听萧亚轩的时候我还是初中,现在,我已经明白了这首歌里的心情,这歌却没人唱了。。。食品店的老板在门口给他上小学的女儿出数学题,题目不复杂,小姑娘却想的很费劲,老板生气的责备她没有认真听课,却全然忘记了我这个顾客的存在。。。
步行回家时路过的菜场比饭店更为热闹,老百姓的日子还是在家而不在应酬场合。我很喜欢在新村的道路里穿越,会看见买菜回来的邻居们聊天,或者看见孩子在车库门前等着爸妈。5点多的时候很多人家已经飘出了菜香,我一直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味道,即便不是自己家的,都能让人莫名的加快脚步,因为即便身在外地,总有个小小的屋子,能自己做碗热腾腾的粥。
冬天的天黑的比别的季节更快,好像前一秒还是亮堂的下午,下一秒就全黑了似的。路灯像上帝的魔法,在某个时间忽然亮起来,然后人们才会注意到路边的店面和灯箱,再然后才从意识上接受了一个白天的结束。有书上说男孩对女孩说我要给你变魔术,然后在计算好的路灯开启的时间带她倒计时,虽然我不迷信爱情情节,但我想,在她数完看到路灯亮起的刹那,世界一定是美的。
转弯进家门前的小路前我有了这样的成文,几乎是一时冲动的意识流。我不知道写这些的原始动力是什么,如果是喜欢黄昏,那我宁愿相信它是一天漂泊的结束,而不是一夜寂寞的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