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不喜欢郭小四,但昨天和她在午后的暖阳下,背靠背坐在东园的湖边,竟然想起他的那句:“左手倒影,右手年华。”
原来以为自己还是比高中生大不了几岁的我们,已经有资格谈论十年这样的跨度。
那天看朋友写的《十年》,很感动。他说:有勇气回忆就是好的。我们之中的大部分人大步流星的在成长,从不回头看,也避免一切的感慨。我们视感性为可耻,其实这本就是一种自我逃避,因为在我们内心挣扎的背后,是不愿意承认的,时间的不可逆。
我们看看到的风景,和十年前没有多少差别。我们彼此眼中的对方,也好像变化不大。但怎么就过去了十年,我百思不得其解。我不知道在何处可以找到这种经过的痕迹。她眼中的迷茫,似乎和我一样。
我们说起十年前在一起的初中,那时的衣服,表情,事情,件件清晰如昨。说那时的爱情,单纯而热烈,但我为什么都想不起他的样貌?后来上了高中,和她不在一个学校了,彼此的生活就只剩下一些标志和名字。我就那样浅浅的存在在她的生活中,她也一样,我们会在某个时刻有小小的交集,肤浅但是珍贵。再后来去了不同的城市读书,四年的时间长到可以改变很多。我们不再那么多联系,彼此都成为了对方的符号,只偶尔会想起,然后怀念起几年前,但只是那短暂的一瞬,已经将多愁善感的我们刺的生疼。
终于有天她问我:“我们的感情有变化吗?”我被迫回答这个我从来没去想的问题。我将已到嘴边的答案咽回去,倔强的说:“你瞎想什么呢,我们永远是朋友。”
多少永远的承诺被锁在抽屉的卡片里。剩下还在我们身边的,却被我们视而不见。
于是十年以后,我们努力像当初一样的在属于我们的城市生活。我们逛街,美容,谈论婚嫁,我们用尽可能平淡的语气评论生活,拒绝肉麻的称呼对方。我们只在某个时刻会叹息和凝视,但绝不伴随对对方内心的窥视。我们认为这样的程度刚刚好,不太孩子气,却比外面世界的冷漠让人安心。
我就在东园的湖边,在和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中想了这些。我忠实的记录是因为我珍惜。时光如风,左手是被吹皱的倒影,右手是被定格的年华。我没有联系两边的记忆,就只能双手合十,望穿这十年。